第602章 变故和挡车
作者:其心可诛的楚云秀   那一夏,那一生最新章节     
    晚宴,宴会厅十分奢华,处处皆是金光闪闪,黄金的餐具,盖有金色印章的菜单、杯口圈了一圈黄金的高脚杯……连椅背都是黄金制成。
    现场以大量白色和淡绿色花朵做点缀,和烛光一起营造出奢华又浪漫的氛围。
    这样的晚宴在每年这个时间都约定俗成,参加的都是t国各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今天这场晚宴同样,比较特别的是,晚宴尚未进行过半,现场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当众就要以涉嫌渎职罪带走金培德。
    带走内阁之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拉扯几番后,纸醉金迷的宴会厅出现一队军装,说是协助检察院逮捕嫌疑人。
    现场众人这才确认,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逮捕行动。
    江熙看见安然无恙的钟孝礼父子出现在门口,她自嘲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白酒咕咚咕咚一连喝了三杯。
    此时正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的后脑,她看起来全然不在意。
    江熙倾诉:“你说我是不是挺惨的,我八岁的时候我爸妈就当着我的面被炸了,其实我爸不用被炸的,他把我救出来以后就冲去快爆炸的车子想给我妈殉情。
    可是那辆车里还有我大伯啊,我爸也不怕被人误会他给我妈殉情的事儿其实是和我大伯但求同日死的兄弟情。
    他们到了地下,不晓得我妈是被感动,还是会打的我爸不敢动……”
    她余光瞥见夏承俨正拿着手机打字,立刻不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满桌子的佳肴震颤不已,同桌还有附近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偏偏只有她瞪着的人连眼神都没给她。
    “你能不能认真点?现在是生死关头。”
    他们身后两个持枪的年轻军装也是面面相觑。
    夏承俨抬眸:“你当这是拍电影吗?”
    江熙痛心疾首:“你这么无趣,夏晴那个小姑娘怎么看上你的?
    等我有空给她介绍几个男高男大什么的,让她出轨气死你。”
    她眯着眼笑嘻嘻,也不管夏承俨看她的眼神,又喝了一杯接一杯,一整瓶白的就这么被她喝光了。
    李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两人身边,钟孝礼父子跟在他身后。
    三人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森冷。
    江熙摊在椅背上,压根没看李信,跟钟孝礼打招呼:“姑父,我以为你死了呢。”
    钟孝礼依旧稳重从容,国方脸满是威严。
    她垫在椅背上的脑袋晃了晃,拍着自己的胸口:“这几天我一直梦到姑姑,她说你怎么把你姑父送来了?你姑父已经娶了别人,你把他送来我也不要他,看着碍眼。
    我说我把予初哥哥给你送下去怎么样?她说予初哥哥更让她碍眼,还不如给她烧几个帅哥,顺眼的就娶了,不顺眼的就送给她前女友。”
    钟予初厌恶的看着江熙:“江熙,无论你耍什么花招,你今天都完了。”
    江熙呵呵一笑:“蠢货。”
    “你!”
    钟孝礼伸出长臂挡住钟予初,钟予初只得带着恨恨的眼神退下。
    李信看着两人:“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我会留下你们的性命。”
    江熙说:“我不喜欢坐牢。”
    她脑袋转到夏承俨那边:“你喜欢吗?”她知道夏承俨不会搭理她,自顾自回答,“你也不喜欢,你的小心肝还等着让你呢,我的那些小心肝也在等着我……”
    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钟孝礼在李信旁边低声道:“她像是在拖延时间,我们尽快把他们送到岛上吧。”
    李信盯着默不作声的夏承俨:“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想不想知道夏晴现在怎么样了?”
    夏承俨说:“容我提醒一句,反派死于话多。”
    李信嗤笑一声,江熙猛的直起了身体,竖起大拇指给夏承俨比了个赞。
    李信眼里是刻骨的恨意:“曾经我和景月经历过的一切,今天,我也要你和夏晴同样尝一尝。”
    “你抓到她了?”
    李信尽在掌握的笑容刚刚扬起,夏承俨就道:“你没有,你把我和夏晴引来洛京,又一步步降低江熙的警惕,为的就是在今天在这个地点一击即中,在计划成功之前,你不会做多余的事打草惊蛇。”
    李信说:“是又怎样?我这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夏晴那边自然可以展开。
    你说陆舒然如果生命垂危,夏晴会不会等在医院里见她最后一面?然后,落到我的圈套里。”
    李信咬牙切齿,眼里是刻骨的恨意:“景月曾经经历的,我一定要她也好好尝一尝,我还为她准备了特别的礼物,一定要你们永生难忘。”
    夏承俨面无表情,浅棕色的眸子泛着寒光。
    李信笑出一口白牙,露出狰狞的神色。
    “把他们带走。”
    江熙被两个军装架起来,弯着腰干呕一声。
    钟孝礼父子挡在李信身前,防备着江熙。
    夏承俨背后站了一个持枪的军装,他站起身,理了理袖口。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对着钟予初说:“你太太当初被人推下楼梯一尸两命,推她的其实不是姚媛媛。”
    钟予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大步朝着夏承俨走去:“你tm说什么?”
    钟孝礼制止他:“予初!”
    钟予初哪里还能听得清父亲的话,他脑子里只有苏月,此时活活像一只失控的野兽。
    李信在两人身后皱眉,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脑袋几乎要垂到地上的江熙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掀了掀眼皮。
    突然,她反手紧紧握住挟制她的两个军装的手臂,猛的后退两步,直接带着两个军装脚步不稳。
    江熙收紧双臂,就这样,她面前的两个军装撞在一起,又狠狠一推,两人撞到了正在拉扯的钟家父子身上。
    现场桌椅甚多,即便附近的军装注意到了江熙的动作对准她开枪,还是无法阻止。
    江熙趁此机会,大步绕过纠缠在一起的四人,瞬间到了李信身旁,三两下就扼住了他的喉咙。
    江熙在李信耳侧说:“教官,你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身子都被酒色败成这样了,还成天景月景月,你每提一次,我估计她都得在地下吐一次。”
    李信脸色黑的不像话:“你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走了吗?”
    “谁说我要逃走?”
    夏承俨绕过椅子,步伐优雅,钟孝礼直接持枪对准了他:“不准动!”
    夏承俨抬手漫不经心的指了指门口,示意他看过去。
    钟孝礼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朝门口看去,又一队军装以不可挡之势冲进宴会厅,迅速卸了原本那队军装的枪。
    直到他手里的枪也被人拿走,这个戎马一生的男人终于相信自己大势已去。
    钟孝礼被踹弯了膝盖跪在地上。
    江熙居高临下:“姑父,明天正好是你的葬礼,看在姑姑的份上,我定会让你活到明天,看着你自己风风光光下葬。”
    钟孝礼瞳孔骤然收缩。
    钟予初同样跪在地上,只是死死盯着夏承俨:“你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小月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是江廷对不对?到底是不是他……”
    夏承俨没再看他一眼。
    江熙给一旁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钟予初被卸掉了下巴。
    李信依旧难以置信。
    他瞪向夏承俨:“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是你故意引我入局!”
    夏承俨淡漠的看了李信一眼,对江熙说:“我先离开。”
    江熙点了点头,派了两个人让他们送夏承俨离开李家。
    李信看着夏承俨的背影,眸中划过阴狠之色。
    ……
    夏晴看着窗外的景色,二月的洛京城依旧是一片萧条。
    她看到夏承俨的来电,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可是温热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涌出。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接通电话。
    [到哪了?我在去接你的路上。]
    [晴晴?]
    夏晴看向窗外,视线范围之内,她没有看到路标。
    [我问问司机。]
    夏承俨听到女孩沙哑的声音,微微蹙眉。
    此时绿灯亮起,两辆黑色迈巴赫缓缓起步。
    “先生,是小姐的车。”司机对夏承俨道。
    夏承俨他们此时正在另一个方向的公路上等待红灯。
    夏承俨对着电话那头说:[我在你附近,你让司机过了红绿灯后在前面停下等我。]
    [好。]
    “先生,那辆车好像是冲着小姐的车去的。”
    夏晴刚想吩咐司机,就听到电话那头急切惊恐的声音,此时夏晴这辆车的司机也发现了不对。
    一辆原本在另一个路向静静等待红灯的水泥车突然极速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司机想转动方向盘躲避,才发现另一个方向也有一辆水泥车在猛冲向他们。
    前后左右都有车,两辆迈巴赫默契同时加速后退。
    后面私家车的车头当即被撞变了形状。
    司机被安全带勒的呲牙,刚想打开车窗痛骂,就看见两辆如同怪物一样的重型水泥车正朝着他极速冲来。
    他瞪大眼睛下意识倒车。
    司机眼睁睁看着最前面的黑色迈巴赫当即被两辆水泥车撞碎,整辆车像是西瓜一样爆开,车门和碎落的铁皮飞了老远。
    两辆水泥车速度不减,顶着破碎的迈巴赫向前冲。
    电光火石间,又有一辆黑色迈巴赫疾驰而来,横挡住两辆水泥车。
    黑色迈巴赫被两辆水泥车同时撞击一侧,车身当即变了形状。
    因为有前一辆车子的阻碍缓冲,后面的车辆又反应迅速同时倒车,横档的那辆迈巴赫并没有如同第一辆那般惨烈,但也触目惊心。
    警笛声越来越近。
    现场硝烟漫漫,刺耳的鸣笛声震耳,两辆水泥车已经停下,两个持枪的军装枪口正对准他们,司机在驾驶位举起双手。
    夏晴下了车,盯着前方变了形的黑色迈巴赫跑了过去。
    两个保镖已经拉开变形的车门,正试图将后座的夏承俨还有副驾驶位的司机拖出来。
    司机还有意识。
    夏承俨被架着的身体看起来软绵绵的,看不见脸,白色的领口和袖口现在都是血红色。
    夏晴喉咙发紧,眼前一阵阵眩晕,脚步越来越凌乱,砰的一下狠狠摔倒在地,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她又赶忙爬了起来。
    夏承俨闭着眼躺在地上,颈侧一处被玻璃割伤的伤口如同破了洞的水桶一般大股的涌出鲜血。
    蹲在一旁的保镖当机立断拾起从副驾驶里甩出的密封袋裹住手指,将一节指关节塞进了伤口。
    夏承俨已经面无血色。
    夏晴跪在地上忍不住哭出声,又强行忍住泪意,握着男人冰冷的手,不断的叫着男人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