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程知意横听竖听，左听右听，站着听，坐着听，趴着听，躺着听……怎么听都是明月霜的声音。
    “啊啊啊也就是说我的门外站着一只鬼？！”程知意的内心跑过一万头大貔貅。
    明月霜说了讨厌人类，也不喜欢她，不会是想要半夜索命给她一起带走吧？
    系统666看不下去了，说道：“知知，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是来找你说帮她报仇的。”
    哦，对哦，程知意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但她是个严谨的人，“会不会是别的妖兽假扮的？”
    系统666：“我看了，门外就是明月霜，她对你没有恶意。”
    确实，要是门外的人对她有恶意，现在高情商系统已经启动了。
    “程知意，开门。”门外的明月霜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上去比之前要多了抹不耐。
    程知意连忙穿上拖鞋，朝着房门奔去，一把拉开了房门。
    说实话，在房门打开之前，程知意的脑子里都自动幻想门外的恐怖画面了，比如一坨鲜血淋漓的明月霜？
    “你什么眼神，你不会以为我会很狼狈地出现在你的面前吧？”
    明月霜语气微冷，她狐疑地看着程知意，似乎要将程知意看透了，是程知意熟悉的感觉。
    “没有没有，请进。”
    程知意将明月霜请进自己的房间后，她询问道：“你现在还能吃东西吗？”
    明月霜坐在凳子上，矜持地点了点头，“可以吸味道。”
    这模样与应弦简直如出一辙，真不愧是姐弟……程知意在内心暗自嘀咕。
    程知意拿了两份西瓜汁和草莓酱面包，她坐在另一张凳子上，与明月霜面对面，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明月霜。
    完全看不出来明月霜现在是鬼魂。
    “你为什么来找我？”而不是去找胡妍局长、麒麟部长或者熊妖？
    明月霜依旧从容，她轻轻一笑，说道：“有些话还没有对你说。”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喜欢你……”
    闻言，程知意一脸惊恐，上一秒屁股还在凳子上，下一秒已经弹跳到了门边，她双手环胸，“我喜欢男的。”
    本来一直波澜不惊、从容淡定的明月霜，在听到程知意的话后，她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咬牙道：“你听我说完！”
    “我讨厌人类，但我不讨厌你，你和我见过的人类都不一样，是我之前对你有偏见，如果不是昨晚……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程知意又坐回了凳子上，她此时有些感动，没想到明月霜会这么说，她本来一直觉得明月霜不喜欢她的。
    “没事，我等你，无论多少年，只要你能回到妖管局，我们还有机会当朋友，当队友的。”程知意壮着胆子拍了拍明月霜的肩膀，发现她的手穿透了明月霜的身体，什么都没有摸到。
    她差点忘记了，明月霜现在是鬼魂，她是摸不到她的。
    明月霜被程知意傻掉了的表情给逗笑了。
    当她笑起来时，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闪烁着星辰。
    程知意还是第一次看见明月霜笑的这么开心，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讨厌人类，讨厌到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心怀恶意？”
    明月霜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像是回忆起了不太好的记忆，她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道：“我苏醒后，变回了婴儿状态，被送到了孤儿院……”
    因为从小长得好看，不少夫妇看见明月霜的第一眼就要领养明月霜，明月霜被不少家庭领养过。
    可能是因为明月霜自身的灵气和命格，领养她的父母不久后就会有自己的孩子，被领养的明月霜也就会被抛弃，被送回孤儿院。
    多次被送回，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也不太喜欢明月霜，觉得她就是个怪胎，所以屡次被送回。
    沉睡前，明月霜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就导致她恢复记忆很晚，一直到快要成年才恢复妖兽的记忆，想起自己原来是上古妖兽狻猊。
    这中间十几年，明月霜吃了很多苦，导致她非常厌恶人类，觉得人类自私虚伪又贪婪。
    程知意忽然觉得很心疼明月霜。
    但凡这些年有过哪怕一个人对她好过，明月霜都不会这样的。
    明月霜：“昨晚我已经睡下了，临睡前我开了空调，设置的温度是26°，睡到半夜，我被冻醒了，我把空调给关了，但房间里的温度还在持续不断地下降。”
    “温度越降越低，直到零下。”
    程知意想到了冰夷的技能，可以控制冰雪。
    “我第一时间想离开房间，但房门和窗户都被封住了，在我被冻死的前一刻，冰夷出现了，他说，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程知意一瞬间就炸了：“啊？？？他没事吧！”